原编者按:
除我们通常了解的德国社民党中的在组织上、路线上的问题外,德国社民党还有一个失败教训值得我们铭记,就是在党内修正主义路线已经非常明显的情况下,卢森堡、李卜克内西这些内部革命派没有通过坚持路线斗争夺取领导权,也没有同机会主义进行彻底的决裂,去建立独立的组织,去独立的开展群众工作,最终造成当时的群众缺乏正确路线的先锋队进行指引。
前言
组织是革命走向胜利的必然条件,它是将马列毛主义的理论转化为力量,并利用力量来说服人的物质的力量。因此,历来所有胜利的社会主义革命,都是建立在一个顽强的,走在组织路线上的先锋队的领导下走向胜利的,布尔什维克、亦或是其它政党都是如此。
然而,本篇文章并不是要复述布尔什维克、或其它政党的革命路线与经历,而是聚焦于它们的前辈——也就是德国社会民主党,这个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史的最早第一批代表无产阶级的政党。来看看为什么这么一个挺过了反社会党人法,接受了马克思、恩格斯亲自指导的革命政党的革命历史,以及它为什么会最终走向机会主义政党的。这对于当下的世界无产阶级革命来说,是具有现实意义的,当然,这也是对于各种机会主义者的一个反驳。
那么,德国社会民主党之所以走向失败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呢?有的人说是因为当时的历史条件不允许,这算是原因之一,但并不是根本的原因,所以这个原因只是一句废话,不能对当下的革命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建议。有的人说是因为工人自发性的不足,这种论调就太冤枉德国社民党了,因为它之所以能够挺过反社会党人法,恰恰就是因为工人的各种自发性的斗争。那么,问题在于何处呢?从前面的一些回答中,大抵能够瞥见一二了。那就是——德国社会民主党的组织框架存在着巨大的问题!
组织问题才是德国社民党之所以走向这么一个结局的根本原因,也是当今机会主义者最喜欢胡搅蛮缠的地方。机会主义者那种所谓的“组织”,其实和德国社民党的那种组织,在形式上是完全一致的,不同的地方在于:德国社民党是因为历史局限性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而机会主义者则是出于投机和他们那“红皮自由派”的本质,才导致了这样的结局。因此德国社民党是先驱,而机会主义者不过是摹仿的小丑罢了。这就正如马克思所说:“黑格尔在某个地方说过,一切伟大的世界历史事变和人物,可以说都出现两次。他忘记补充一点:第一次是作为悲剧出现,第二次是作为笑剧出现。”——《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
所以,为了了解和彻底批判机会主义者的“组织”的荒唐性与不可行性,同时也为了在这样的了解和批判中知晓正确的组织与革命路线如何,笔者便就书下了此文。
德国社民党的组织问题
德国社民党的组织问题,基本上和如今的机会主义者们的“组织”是大差不差的。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是机会主义者了,他们当中的左派,倍倍尔、李卜克内西和罗莎·卢森堡,实际上都是伟大的革命先驱。他们的错误是因其历史局限性而产生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历史局限性,使得他们有了这么个组织问题,并且因此而走向了革命的失败,且最终也导向了被机会主义者篡权的结局。
自发永远导不向自觉,导向自觉的只有处在雏形的自觉,也就是从开始就走在形成工业化的质上,只有从开始就作为党的细胞而存在的组织,才有可能成为工业化的党,这就正如列宁所言:“‘火星报’从创办时起不仅以一个报刊机关,而且以一个组织细胞进行活动”——《进一步,退两步》。手工业的锤子锻造一万年,也是不可能产出机床的。这一点从德国社民党的实践中就可以看出来,他们的路线有问题,就导致了他们的组织一直就是这样一种松散的状态,一直就处在一种工联主义式的组织状态之中,而没有脱离出来。当然,由德国社民党分裂出来的以罗莎·卢森堡为核心的德国共产党在后来确实是认识到了这些问题,但也是为时已晚,最终还是走向了被自由军团杀害的结局。当然,尽管卢森堡是被自由军团残忍的杀害了,不过她能够在最后的时刻意识到组织的重要性,这也就证明了“革命者殊途同归,机会主义者同床异梦”的完全正确。所以说,真正的革命者在开始可能走在不同的道路上,不过最终是必然要走向组织路线的,这一论断已然被历史多次证明。列宁在斗争协会的手工业弯路下痛定思痛,最后才找到了走向革命胜利的先锋队路线。
斯大林曾说:“我们党是社会民主主义的党。这就是说,我们党有自己的纲领(运动的最近目的和最终目的),有自己的策略(斗争方式)和自己的组织原则(结合形式)。”(《无产阶级和无产阶级政党 (论党章第一条)》)换句话说,一个党应当要有的核心就是纲领、路线和斗争方法三个方面之上。而德国社民党之所以走向机会主义,实际上也和他们在这方面的问题是有关系的。因此,下面就让我们从这三方面出发,来剖析德国社会民主党的组织问题,并从这些问题中,发现当代机会主义者们为什么无法走向革命胜利的根本原因。
党员与群众的彻底混淆
列宁说:“忘记先进部队和倾向于它的所有群众之间的区别,忘记先进部队的经常责任是把愈益广大的阶层提高到这个先进的水平,那只是欺骗自己,漠视我们的巨大任务,缩小这些任务。抹杀靠近党的分子和加入党的分子之间的区别,抹杀自觉的积极的分子和帮助党的分子之间的区别,其实就是漠视和遗忘的表现”(同上)因此,一个坚强的革命党,应当是将不同群众相混同,而不能将党员和群众混淆在一起的。因此,在党纲中对于党员的定义,必须是一个一针见血地深入其本质的。按照斯大林的说法,党员的定义,必须是有着如下要求的:“无产者政党作为一个战斗的领导集团,第一,按成员数量来说,它应当比无产者阶级小得多;第二,按觉悟程度和经验来说,它应当比无产者阶级更高些;第三,它应当是一个团结一致的组织。”(同上)
而德国社民党给对于党员的定义就完全违背这三条原则,它对于党员的定义是:“凡是拥护党的纲领,并以实际行动(也通过捐款)增进党的利益的人,都可以入党。”(梅林 《德国社会民主党史》)
德国社民党的这个定义,可以说是完全违背了斯大林说的无产者政党应具备的条件,照他们认为,只要拥护党的纲领,并且只要在实际行动帮助党就可以入党的话。那么,如何保证党员和群众之间的界限不混淆呢?或者说,这如何保证党对于党员的领导呢?这样就否认了党的集中属性,也否认了党是作为“战斗的领导集团”的实质。而这样的结局是什么呢?就让我们看看德国社民党最后的结局吧!他们正是因此,完全沦为了一个机会主义的茶话会,然后在帝国议会投票中站在了所谓的“德意志祖国”这一边,为帝国主义战争投下了支持预算案增加的一票;而在十一月革命后要成立的国家,不是无产阶级专政过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国家,而是一个从头到尾都是资本主义性质的所谓“民主”共和国!是在革命当中任用反动的自由军团,放任他们对罗莎·卢森堡、卡尔·李卜克内西等左派革命者们屠杀!
所以说,一个党,要想不沦为机会主义的茶话会,就必须要处理好党员和群众的界限,不能够让党员混同进群众当中,不能够让一个马列毛主义的政党成为一个工联主义的工会!列宁对于党员的定义就很好的符合了这一论断:“凡是承认党纲,在物质上帮助党并且参加党的一个组织的,都可以成为党员”(《进一步,退两步》)
而我们的机会主义者们呢?他们的所作所为和他们眼中对于党员的定义,依然在重复着德国社民党的错误。那就让我们来看看古今机会主义者们,对于党员的定义如何吧。
孟什维克的马尔托夫对党员的定义如下:“凡是承认党纲,并且在党的机关监督和领导下为实现党的任务而积极工作的,都可以成为社会民主工党党员”
当代的机会主义者们对于党员的定义如下:“对一切不符合本阶级利益的“社会不合理现象"进行现实斗争和革命改造等活动,使其符合所属阶级利益的人,这是革命家一般的定义。”
看啊!机会主义者们的实质的暴露过程,真是一个辩证法的运动呢!孟什维克的定义在表面上还有着部分党和组织的影子,而我们当代的机会主义者们呢?他们对于所谓“革命家”的定义,只能说是更加露骨了,他们就差把“反对列宁”这句话直接表达出来了!他们的定义,完全地就是把党员当作群众,就是将党集中的一面给完全地取消掉了!按照他们的这个定义,只要是一个参与罢工的工人,那就是一个革命家了,机会主义者们真是幽默极了!
纯粹拘泥于地上斗争的议会路线
既然上一节我们指出了德国社民党的在党员和群众的界限方面的纲领问题,那么接下来的问题也就是指出德国社民党在路线上的一些问题。
德国社民党从创立之初,就是一个没有地上地下划分的工联主义政党,他们的路线,就是当今机会主义者们所喜欢的宣传论、融工论路线,也就是单纯的手工业式路线。针对这一点,我们可以从这两段文段中看出:“1876年的代表大会能够走上正确道路,主要是处于 觉醒的阶级意识 (以上是我加粗的)的实际本能,而不是由于对事态有明确认识。”“对于一个广泛而有力的人民运动来说,一切秘密组织都是不可能的(以上是我加粗的),如果进行这种尝试,那只能是向警察表示友好的行为。”(以上均摘自《德国社会民主党史》)如果我不说这是梅林写的德国社民党史的话,也许有的人会直接认为这是某个机会主义团体说的话,这里就已经完全否认了地下组织存在的必要性,那也就更不必谈地上地下的划分和地下领导地上了。那么这么做的结果是什么呢?我们来看看:
“随着党报的增加而增加的对党报的告发和惩罚性判决表明,这种放荡的生活是怎么回事。《开姆尼茨自由报》在一年中被判八年徒刑,大多数党报也有同样的情况。”(同上)
“所说的《致西班牙人民书》是在一个集会上由李卜克内西申述理由,由我以会议主席身份宣读并付表决的,因此把我们带到审判官面前。最后把我们按散播祸国言论的罪名每人判处三星期监禁,直到将近一八六九年底——公文手续拖延这样长久——我们才在莱比锡地方法院监狱里服刑。”(《我的一生》 倍倍尔)